【鼬佐】哥哥 十八

第十八章   那些过去的过去,埋葬了谁的相思谁的痛

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佐助第二天同往常一样的时候醒来,只是地点从床上变成了地板上。隐藏在暗处的暗部是不会把昏睡的佐助抱到床上去的,他们只是执行着监视和保护的任务,其余的便也无从重要了。或许在地板上睡一夜这根本不值一提,忍者在执行任务时甚至无暇休息,在树上或是更加严酷的地方小憩更是无可厚非,所以所有人忽略了佐助此时虚弱的身体。会真心关心佐助的永远只有最为亲密的人,随意托付给别人的选择是至今为止最为愚蠢的妄想。可是当时的男孩怎么会懂,又怎么会想到。谁都会要求别人要坚强,劝慰着重复一千遍的说辞,可没有人从一开始就已学会坚强。

鼬看着佐助无力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只是对着空旷的客厅发了一会儿呆,真的只是一会儿。之后佐助就像之前的每个早晨一样,按部就班的洗漱、换衣,除了脸色比较苍白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是一切都变了,不管承不承认,鼬都知道,他同佐助再也回不去了。本来能够转变的,不是吗?或许在那个静默的午后,或许在更早之前,所以会不甘心,然后痛苦挣扎。

佐助之后便挽起衣袖,带上母亲的围裙开始打扫卫生,不过那件围裙对于他来说太大了,有好几次差点绊倒,但佐助看起来并没有把它脱掉的打算。鼬跟在佐助身后,看着眼前的孩子艰难的抬着有他半身高的水桶到走廊处洗抹布,然后跪在地板上认真的擦着地板,然后是家具,每一处都认真地擦拭着,就像妈妈每天都做得那样。即使是房间里父母的血迹都一一认真地擦干净,甚至站在板凳上打扫着高处的地方。鼬不明白佐助此时在想什么,佐助表现得太过于平静了,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家里是那么大,至少对于佐助来说,想要每处都打扫显然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他只是慢慢打扫着,动作不急不慢,只是一开始有些生硬的动作渐渐变得连贯娴熟。佐助想要重新建立起这个家,该给的那个人给不起,别人给不了,只有自己给自己了。所以佐助要学会真正的在只有自己的家里生活,首先家里要保持干净,妈妈喜欢干净,那个人也喜欢。当意识到自己在想“那个人”时,佐助突然把手中的抹布摔在了桶里,溅出的污水把刚刚擦好的地板又弄脏了。就在鼬以为佐助终于再也忍不住要发泄时,甚至放松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不想看到眼前的孩子变得越来越沉默,把一切都压在心里,折磨着自己。鼬甚至在想如果佐助大哭一场该有多好,尽情的发泄,把内心的压抑都爆发出来,那该有多好。可是佐助在盯着被溅脏的地板一会儿后,便弯腰把抹布从桶里捞出来,拧干,又埋头认真擦起地板。平静的仿佛刚才摔抹布的事从没发生过。

直到黄昏时,佐助才把客厅和主卧打扫干净,但惟独没有打扫鼬的房间,佐助甚至连停留都不曾得略了过去。这也许是他今天唯一表现出对鼬的恨意,只是微弱的让人心疼。傍晚三代到来时,佐助正在厨房做晚餐。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好好吃饭。也许三代并没有想到佐助会做饭,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吃食,大概也只是刚好果腹而已。但佐助明显娴熟的刀法说明他会比三代想象中过得更好,至少表面上是。“佐助,孩子,你很勇敢…”三代似乎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事实上如果佐助现在还在家里悲伤哭泣、不吃不喝,他或许更能够明白这个孩子的想法,更加知道怎样去安慰他。“三代大人,我已经好多了,请问我可以回学校了吗?”“…当然,孩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谢谢这两天的照顾。”佐助跪坐在三代面前,低头说道,语气平淡。没有像以前叫三代爷爷,而是尊称三代大人,这让三代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很好,现在所有人都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这很公平。许是屋子里太过寂静,只剩下不远处餐桌上的饭菜香。三代清咳了两声,转头看向餐桌,“原来佐助会做饭啊,嗯,做得很香啊。”许久之后换来佐助轻得似羽落的回答,“只是偶然习得的,不值得…”。只是为了给那个人一个惊喜,便偷偷央着妈妈努力学习做饭,只是为了让那个总是很忙的人能够好好吃饭,可是因为那人已经很久还没有在家里吃饭了,没等到佐助真正能有机会请那人品尝,便再也不用了。

三代坐了片刻就走了,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这个孩子。自上任以来他处理了无数例事件,却没有一件像现在这样让他痛心。身为火影,他必须做出对这个村子最有益的决策,同情和怜悯都无法取代那些潜藏的隐患,所以他亦不后悔。可是他现在却没有勇气继续坐在这里,这个孩子的存在本身一直提醒着一个事实,宇智波一族的灭门。无论是怎样的罪孽,这个种族将永远消失了,单靠剩下的这对兄弟是无法将宇智波族延续下去的。这也是木叶的罪,所谓和平,也不过是建立在鲜血上的。但是三代并不想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有时决策者最怕的也不过是对与错的辩证,因为谁也辩不起。所以三代的离开,更像是在逃避,事实上,从某种方面来说,佐助比三代勇敢。

“佐助…”三代走后,佐助却仍旧保持着先前的坐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桌上的饭菜怕是已经凉透了。鼬便也陪着佐助静默,可从佐助苍白的脸色得知佐助的身体并不允许他再这样下去,从医院回来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身体更加吃不消这一天的劳作了。最后佐助像是终于想起要吃饭般,站起身来,却因为麻木的双腿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不过幸好只是差点。但佐助表现得毫不在意,他只是扶着桌沿慢慢走过去而已,连停顿都没有。只留下鼬一人保持着想要接住什么的姿势,许久后才放下双臂。鼬转过身正好可以看见佐助缓慢地吞咽着食物,放久了的饭菜是什么滋味,吃它的人却毫不在意,为了完成任务般的吞咽,又何必介意。直到现在鼬才知道,男孩那晚其实也把佐助杀死了,他唯一的弟弟,他想要一直守护的存在,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只是一开始谁也没意识到。

不在乎一切的佐助,甚至连自己都忽略的佐助,是在惩罚谁的相思谁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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