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柳风

第二十四章   你想抓住什么？明明是你先放弃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快速行进鼬终于在黄昏时到达了这个叫做“翼”的村子的边界，同记忆中一样，傍晚时分村子周围就会弥漫烟雾，形成了一道良好的屏障。用“翼”这个字来命名村子到不为过，因为这一族的村民都是为了保护那个秘密而存在的。若不是根据那个卷轴所提供的线索，恐怕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找不到这来。在与佐助决战的前夕还特地询问过村长，却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奈何，不提重聚，不提别离，却只道奈何。不知这次的答案是否会有改变。

“宇智波大人，村长说久候多时，请移步寒舍。”不多时便从烟雾中走出一个侍从打扮的人，好像一早便知道会有人拜访，看到鼬并不惊讶，只是弯腰说出村长的吩咐便引着鼬穿过了烟雾，向村长家走去。

等真正要推开纸门时，鼬还陷在回忆中，和当年一样的对话，一样的景象，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模样。“为什么还没有放弃呢？你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还记得那时村长的话，可是很不甘心吧。把一切都计划好了的人现在却寄希望来改变点什么，甚至想随便什么人都好，来打破它们，那些该死的计划。所以才来的吧，想着从这个预言师的嘴里说出点“危言耸听”的话，也许自己就可以，就可以不这么矛盾了。明明是想要得到的，却要亲手把他推开，鼬却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结局。那时的他不停的确认这件事，清醒的可怕。

“为什么迷茫，你的渴望从来就没有变过，鼬。”侍从早已退下，只留下鼬一个人面对着这扇门，确切的说是面对着他所害怕的未来，如果不是屋内村长的提醒，鼬不知道自己还要在门口站多久才能主动走进去，即使是鼬，也是有害怕去想的事情，因为即使是想象一下失去佐助的场景，就让他害怕的停止了呼吸。

打开门，鼬迟疑得迈了进去，随后便立刻关紧了纸门，好像是在阻止自己反悔一般。看着鼬的动作，村长的眼中划过疼惜，就像长辈在看着倔强却屡次受伤的晚辈一样。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毫无希望的未来，尤其是他还那么渴望着他所要失去的一切。在村长那不算短的生命中，他所见到的这种人都毫无悬念的按着他们预定的路走了下去，只有鼬是不同的。村长看向鼬的颈间，隐石啊，这孩子所挂念的人对他有着同等的思念啊。

“鼬啊，你可知道隐石真正的含义吗？”待鼬坐定后，村长缓慢地问道，神态安详的好像并不在意鼬的回答，只是鼓励他眼前的青年说出自己的想法。

“相思。”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那鼬你真的能体会到相思的含义吗？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在想你要到何时才能明白它，你所承载的并不比付出的少啊。”

“……”鼬只是攥紧了手，才能抑制住从心底泛起的酸楚，或许以前的他真是错了。

村长像是没有看见鼬的隐忍般继续说道：“隐石，是我们一族的代表，所以你当年能够找到这里我并不奇怪，其实你本不需要来这的，什么也阻止不了那时的你。你想从我这里确认些什么呢？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没有变…”

“不，佐助…”几乎是下意识得反驳村长的话，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佐助不见了啊，他离开了我啊，所以什么都变了啊……

静候片刻后，村长突然坐正了身子，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知道我们一族的由来吗？”却不等鼬的回答，接着说道：“村长是这个村子的核心，但这并不是让人值得骄傲的事情，由一族人选出的最为优秀的代表自从走上这个位置，就意味着他要抛弃过往的一切，他会变成一个没有名字、没有家庭甚至是模糊了性别。从此没有人会在意你是男是女，在意你的年龄，你会成为一个象征，一种信念，直到下一任村长诞生为止你都会是一个人。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拒绝过这个位置，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那个秘密？”鼬隐约听过关于这一族的传闻，为了那个秘密而诞生，直到那个秘密能公诸于世为止。

“秘密啊，这个词曾经让很多人迷失甚至是崩溃。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你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却唯有秘密最为痛苦，它会招致妒忌、猜疑甚至是仇视，但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当这个秘密成为你存在的意义时，你会发现以往所坚持的东西、所怀疑的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最后只剩下这个秘密是你能够把握的。”村长看着鼬的眼睛，似乎想要强调什么，“但是鼬，你却是我见到的这类人中最幸运的一个，你还想要抓住些什么呢？你所渴望的一直紧紧跟随着你，即使在你想要放弃的时候，他都未曾舍得离开你。”